栝楼，从诗经中走来的植物

               文/图 杜小建

孔子在劝导弟子们学习《诗经》时说到了读诗的好处，其中一条为“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据统计，诗经305篇中有140多篇提及植物，这些草木的名字在人们反复吟唱中被记录、流传下来并得以盛放。栝楼就是这样，在2500多年前的西周时期就走进了人们的视野。

《诗经·豳风·东山》有“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濛。果臝之实，亦施于宇。伊威在室，蟏蛸在户。町畽鹿场，熠耀宵行。不可畏也，伊可怀也。”（我到东山去打仗，长期不能回故乡。今日我从东方回，蒙蒙细雨洒身上。小小瓜蒌一串串，藤蔓长长挂房檐。屋内潮湿地鳖跑，门窗结满蜘蛛网。田地成了野鹿场，夜间萤火闪亮光。家园荒凉不可怕，仍是心中好地方。——王秀梅译注），其中“果臝”即为栝楼。

认识栝楼正值花期。几年前在保护站西院看到路边院墙上攀爬的藤蔓上开放着白色的花朵，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花冠5裂，裂片先端的丝状流苏精美漂亮。查阅后知道原来就是诗经中提到的大名鼎鼎的栝楼。

栝楼为“果裸”二字的读音转变而来，有瓜楼、瓜蒌、果裸等俗名，葫芦科多年生攀缘草本。灌丛林下、村旁路边、废弃房屋周围等处常见。在县城周边、华阳古镇以及石塔河、板桥等地均看到有栝楼生长。春季嫩芽发出，藤茎粗壮，叶片常3-5 浅至中裂。花雌雄异株，雄花总状花序具多数花，雌花单生。果实10月成熟。椭圆状，苹果大小，表皮金黄。里面的果瓤黄色，质滑腻，有淡淡的清香气味。据说果瓤有美容护肤的作用。《鸡肋编》载“燕地女子，冬月以瓜蒌涂面，谓之佛妆。至春暖方涤去，久不为风日所侵，故洁白如玉。”果瓤作为天然护肤品有研发价值。种子卵状椭圆形、压扁，南瓜子大小，边缘处可见棱线。种仁可食，有清热化痰、润肺止咳等功效。

栝楼果柄粗壮，果实挂在藤上可经冬不落，里面的瓜瓤和种子会慢慢沉积在下垂着的果实顶部并风干。果实成熟后也是鸟儿的一道美食，藤上常会看到被鸟儿吃过后留下残缺不全的果皮。

身边常见的还有长萼栝楼。花与栝楼花相似。果球形，略小于栝楼果。未成熟时表面可见白色花纹，成熟后橙黄色至橙红色。果瓤深绿色、滑腻。种子比栝楼籽略小，两面边缘有细棱。秋季一枚枚成熟变红的果实醒目美丽。   

近年来，栝楼种植已成为很多地方农户增收的特色产业。八里关镇就有成片种植的长萼栝楼，果实产量高。市场上出售的“吊瓜子”即为长萼栝楼的种子加工而成。栝楼根入药称天花粉，具清热生津、解毒消肿的功效。

去年在一小片空地种了数枚，当年未见开花。今年新芽再次萌发、生长……夏季欣喜地发现藤蔓上开出了一朵朵雪白的花朵。

一年冬天去乡里，看到一处荒废的老屋房檐上攀爬着已经干枯的栝楼藤，上面可见已风干、残缺不全的果实，正是“果臝之实，亦施于宇”的情景……